第(2/3)页 这家的地和其余人家的地都不相连,一瞅就是涝洼地填土种的庄稼,不是外来户就是被村里人排挤。 “兄弟不要怕,我想买地自然想多打听几句。这里已经出了张家屯,这孩子的话不会传到任何人耳中,你放心好了,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。” 汉子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再拦阻,重重的叹了口气,看向儿子:“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不准胡说,听到没有?” 少年点了点头,汉子又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家地里,不去听就可以当不知道了。 这种驼鸟心态少年显然不能理解,他抿了抿唇仰头看向姜延凯:“大叔……” “说吧!”姜延凯缓了声音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:“今天的话我不会让旁人知晓是你说的。” 少年点了点头,他其实不在意这些,他心里想的只是这事是他听说的,可以换银子救大姐回来。“我听张家三妮说,噢,张家三妮就是张老爷的孙女。她肚子饿半夜起来去厨房偷吃,听到张老爷和两个不认识的人说什么‘收留,饶命,大兴还是大燕的,我给银子之类的话’,张三妮说,她爷爷第二天就张罗卖房子卖地要搬去她二叔那里,还说她娘说,是有什么人来勒索银子把他爷吓着了之类的。” 这张三妮是张家的奸细吧?这种话也敢往外说,真是啥也不懂。 就冲这几句话就可以安张家一个通敌的罪名。 姜延凯掏出一块碎银,足有二两半多。“这银子给你大姐的婆家,余下的买吃的吧!” 少年犹豫的收过银子,一口咬了上去,将银块子咬出一个牙切,他惊喜的朝后喊去:“爹,娘,是银子,真的是银子!” 少年没见过银子,他用这种听说过的方法来验证真假。 姜延凯又问:“你家搬来张家屯几年了?” 少年摇头:“我家祖辈就在这里住。” “我看旁人家种的都是中等田或上等田,收成都不错,为何你们种的却是这涝洼地?” 少年咬着唇,老汉有些弯腰驼背的走过来正好听到这话,叹息一声说道:“我们家原也有二亩好田,紧临着张家的地。张老爷看中那地,想要买去,那是我们活命的地,祖辈传下来的,自然不肯卖,就被那张老爷勾结里正给谋了去,说是我们家收留什么奸细,若是不肯交地就要把我儿送去大牢。那大牢进去哪还能活着出来?没办法,唉!” 姜延凯明白了,失去了土地的一家人只好出来开垦荒地,但这边荒地大多都是涝洼地,收成也不好,日子过得就格外艰难。 “为何不佃些地种?” 老汉的背更驼了,“我们得罪了张家,张家哪里肯佃给我们啊!” 少年张了张口,姜延凯拍拍他那稚嫩的肩膀:“你想说什么?” 少年低头:“张老爷看上我大姐,想要她做妾。结果我大姐和我姐夫好上了,说是死也不给张家做妾。大姐嫁人后,可大姐的婆家却不肯善待她,说她若不是勾搭了张老爷,哪里会惹来张老爷想要她做妾的事。还说这聘礼的二两银是我姐夫偷着拿了家里的银子,是她勾搭的。不仅打她骂她,家里所有的活都让她干,还不给饭吃。我姐夫不但不管,还和他的表妹勾勾搭搭……我上次偷着去看大姐,她瘦得比我娘都老,我害怕我害怕她等不到我挣够这二两银子……” 少年说着眼圈红了。 姜延凯叹了口气,众生艰难啊!可他却不是救世主,真的无能为力。 “大叔,把孩子接回来吧,一家骨肉,吃糠咽菜也比看着生生被虐死的好。收成不好,就去城里想法子谋生,老天饿不死瞎家雀,总有办法的。” 老汉叹气却不接这话茬。 姜延凯也不好再说,又问了些张家的其它事,少年知道的不多,老汉知道的也是支支吾吾。 回程的路上,姜然问:“爹,还买地吗?” 姜延凯点头:“买!先回去,去看望一下赵头!也该感谢感谢他的帮忙了!” 姜然不知道爹的葫芦里卖什么葫芦,杨丹玉却猜到一点:“若是姓张的是被冤枉的?” “就凭他随意诬陷人窝藏奸细,强买土地,他就不无辜。” 路过王庄,那老汉坐在自家门前磕打鞋底,远远看到驴车过来就站起身,一脸渴望的看着姜延凯:“可买到手了?” 第(2/3)页